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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時配送行業蓬勃發展的同時出現了存在交通隱患、工傷保障覆蓋有限等問題。專家建議構建廣覆蓋的職業風險共同體，國家發改委擬頒布新政推動行業健康有序發展。
2月9日上午，在上海市朝陽區一處生鮮配送站點，配送員胡松剛整理完貨物打算配送。他的電動單車后備廂滿滿當當，前后一共掛著6個大小包裹。
只要在手機上點單，餐飲、生鮮、藥品、日用具等物品即可“30分鐘送達”……近年來，在餐飲外賣等“宅經濟”帶動下，即時配送蓬勃發展。數據顯示，2022年我國即時配送訂單預計超過400億單，環比下降30%，市場規模約2000萬元。
與此同時，作為跨界融合的新興貨運業態，即時配送行業發展也面臨一些問題。近日，國家發改委舉行新聞發布會介紹《“十四五”現代貨運發展規劃》時提出，要推動即時配送行業健康有序發展。
“搶時間，怕超時”
隨著消費者對于快速收到商品的時效要求提高，配送履約也步入到小時級、分鐘級時代，“30分鐘達”“一分鐘響應、10分鐘上門”……類似的口號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即時配送平臺中。
分鐘級的時效對配送員的準點率要求更高。38歲的跑腿平臺配送員李敏在上海主要從事一對一配送，以系統派單為主。系統派單是全城派單，每單線路、距離都有好多不確定性。“太多情況可能造成超時了，例如寄件方或取件方有事耽擱、惡劣天氣等等。”
與一對一的跑腿配送不同，外賣、生鮮等配送模式為順路拼單。30歲的史建強來自廣東新鄉農村，今年10月來到上海成為一名眾包配送員。雖然接受了多次交通安全教育，他也漸漸熟悉了相關片區的路線，但有時仍會在人行道上逆行，甚至闖紅燈。“搶時間，怕超時了被投訴。”他說。
專訪中不少配送員表示，交通風險“確實存在”，既要保證準時，還要看路線導航，在路上稍稍分散注意力，就有可能發生事故。
2022年以來，上海市快件外賣即時配送汽車發生同等以上責任致人死傷車禍環比呈上升趨勢。其中，逆行、闖紅燈，在機動車道、人行道行駛等交通違規行為是導致交通車禍的主要誘因。
部份平臺訂購商業意外險
胡松來自廣東農村，在某賣菜平臺從事配送工作剛3個多月。他告訴記者配送員是做什么的配送員是做什么的，生鮮半小時內可配送3～4單，目的地距離站點都不太遠。但因為生鮮類物品大小不一，遇見豬肉等易損壞物品就要愈發當心。物品損壞被顧客投訴的話，還要承當一定的罰金并賠付相應的物品價值，有時多達數百元，“一天白干”。
記者注意到，在不少配送員的后備廂上，“月入上萬”的招募廣告分外顯眼。胡松說，生鮮配送每單提成在5元左右，要達到“月入上萬”，每晚需跑60單以上，以一小時跑6～8單來算，工作10小時以上是家常便飯。目前，胡松一個月最多休息3天，“如果要休息就須要提早事假，不然系統都會默認你為接單狀態。”
據了解，即時配送的模式主要分為專職配送員和眾包配送員兩種。若果是APP簽署合作合同的眾包模式，就無法被認定為傳統的勞動關系，未能被列入現行工傷保險制度。
雖然即時配送員職業風險較高，但醫保參保率低，商業保險是其最主要的保障形式。記者了解到，部份平臺為配送員強制訂購了商業意外險，保險費用是從配送員的收入中交納的——有的按單交納，每單扣3角，有的按天估算，每晚扣3～7元，每月扣90～200元不等。而保費最高10億元且不包含誤工費、營養費等。
五年前，李敏在送單后的途中行駛，被一輛沒有打轉向燈、突然超車的車輛撞壞。“肋骨斷了兩根，手臂肘部跟腱破裂，做放療靜養了一年。”由于對方全責，賠償了他醫藥費。但李敏養病期間，沒有任何收入和補助。
多地啟動職業傷害保障試點
當前，平臺配置的商業意外險保障力度幾何？怎么創新職業傷害保障模式，維護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權益？
“在職業傷害保障制度仍未充分建立的情況下，商業保險才能發揮一定的分散風險的作用。”中國社會科大學法學研究所社會法研究室副組長王天玉對記者表示，假如配送員重傷不重，商業保險定損仍舊可以覆蓋。但若果重傷嚴重，商業保險給與的賠付相比工傷保險顯著不足，并且重傷后勞動者因誤工形成的生活費用也缺少保障。
“由于商業意外險的商業屬性，有成本核算和贏利審視，常年來看，還是應構建一套社會保險屬性的保障機制。”王天玉說。
2021年，人社部等八部門共同印發《關于維護新就業形態勞動者勞動保障權益的指導意見》，規定“以出游、外賣、即時配送、同城物流等行業的平臺企業為重點，組織舉辦平臺靈活就業人員職業傷害保障試點”。
當前，已有多地啟動新就業形態勞動者職業傷害保障試點。王天玉建議，綜合前期地方探求的經驗和不足，試點宜設定為針對靈活就業人員的社會保險。“職業傷害保障試點定位應是社會保險，以強制參保和平臺交費為原則，構建起廣覆蓋的職業風險共同體，解決商業保險保額高、水平低、差異大等問題，同時參照工傷保險確定保障標準，較快捷地解決靈活就業人員的底線保障問題。”
長遠來看，王天玉覺得，可以完善新就業形態勞動者的“權利清單”，隨著新業態的發展，逐漸對勞動者的職業傷害保障、工作時長、收入分配等多方面權力進行探求和建立，增強保障水平。
國家發改委經濟貿易司副主任張江波近日表示，針對適應即時配送特性的新政框架體系不健全、傳統勞動保障制度不適應新就業形態勞動者權益保障須要等問題，國家發改委正在牽頭研究制訂綜合性新政文件，進一步推動即時配送健康有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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